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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们提供了减少自杀风险的4种方法、帮助指南以及自杀识别指南。
在最近备受瞩目的韩国艺人崔雪莉自杀事件之后,我们听到的一个常见问题是:“如果有人真的想死,能够预防自杀吗?”
这个问题看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包括了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我们能预防自杀吗?”答案很简单:能!即使不能完全防止自杀,我们也能减少自杀。
第二部分更为复杂,需要确定自杀的人是否真的想死。让我们在解决问题的第二部分之前,先说明拯救生命的方法。
一、4种减少自杀风险的方法
1、 阻断自杀途径
预防悲剧的最有效方法之一,就是把有自杀危机的人和自杀工具和自杀途径隔离开来。例如在高楼的阳台窗台装上护栏,把有毒药品和刀具锁起来,对严重自杀倾向的人立即进行看护,并尽快送到医院等。无法获得自杀工具能让企图自杀者有一段冷静期,在此期间自杀的冲突会减弱。
要知道,生与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所以最重要的是给自杀危机的人留出“转念一想”的时间和机会。阻断自杀途径就能给予处于痛苦挣扎中的人最需要的东西:时间。让他们有时间改变主意,有时间寻求帮助,有时间得到救助。
2、减少对精神疾病的耻辱感,及时就医
研究证实,超过90%的自杀者患有某种可诊断的精神疾病(Borges et al.,2010;Jacobson&Gould,2009;Joiner,Brown,&Wingate,2005)。如抑郁症、躁郁症、精神分裂症、厌食症和药物滥用等。他们的精神疾病可能已经得到诊断了,也可能还没有被诊断出来。由于对精神疾病的羞耻感、污名化和错误信息,他们没有得到足够的治疗。他们的家人也会因为否认和对污名化的恐惧而不敢带他们就医。
所以请您牢记:心理治疗与药物治疗相结合,是对精神疾病最有效的治疗方式。
3、增加个体与社会的联结
越来越多的数据证实,强大的社会联结有助于降低自杀风险。人类是群居动物,会因为被孤立而痛苦。这并不是说那些自杀的人就没有关爱他们的家人朋友,而是精神疾病常常会使他们感到被孤立,或者是他们让自己变得很孤立。所以自杀的明显警示信号之一,就是一个人远离朋友或者退出喜欢的活动圈子。
如果你身边有自杀倾向的人,不要让他/她独处,而是要关心他/她,陪同他/她到急诊室,并且在他/她接受治疗时继续跟进,努力帮助他融入社会,以此防止自杀。
4、呼吁媒体以负责任的方式报道自杀事件,减少自杀传染
多年来的研究表明,媒体对自杀方式的报道,以及文艺作品对自杀方式的描述,都可能会导致自杀传染或模仿自杀。呼吁媒体和影视作品在处理自杀题材时遵循安全报道规则,可以降低自杀传染的风险,还能让公众了解自杀的危险因素、警示信号和可获得的帮助。
二、那些自杀的人真的想死吗?
自杀的人想结束的是他们的痛苦,而非他们的生命。
大卫·福斯特·华莱士(David Foster Wallace)的小说《无限的笑话》(Infinite Jest)讲述了这个问题(David Foster Wallace在与严重的抑郁症作斗争20年后因自杀去世):
“所谓「精神抑郁」的人试图自杀,并不是因为「对人生绝望」或「幸福账户入不敷出」之类的抽象概念。当然也不是因为突然觉得死亡很有吸引力。一个人无形的痛苦达到某种无法忍受的程度时,就会自杀,就像一个被火灾困住的人,最终会从燃烧的高楼窗户跳出来一样。
毫无疑问,他们就跟你我一样害怕从高处坠落。但是这里存在另外一种恐惧的源头——熊熊烈火。当火焰烧到身上的时候,坠落死亡就变成了两种恐惧中稍微不那么可怕的一种。不是他渴望坠落,而是火焰太恐怖了!然而那些在人行道上抬头喊着“不要!”和“等等!”的人,无法真的理解跳楼的人。你必须困身在火海中,感受到火焰的灼烧,才能真正理解比坠落更可怕的恐惧。”
有关自杀的研究也同样表明:那些自杀的人,寻求的是结束他们严重的情感和躯体痛苦,而不是真的想死。上文华莱士的类比中没有说到的是:想要跳楼躲避火灾的人,可能看不到可以救他们的防火梯或灭火器,也听不到救援人员的警报声。他们极有可能已经尝试了许多方法来挽救自己的生命,但现在再也无法忍受了,因为火焰太热了。在这一刻,他们无法考虑自杀会让他们所爱的人多痛苦,也无法想到明天的生活会有多美好,因为此刻他们正在被火烧。
幸运的是,心理学的多项研究都显示: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相结合的方式,有助于预防自杀。与心理治疗师的关系可以让企图自杀者避免孤独感,并可以帮助他们用自杀之外的其他方式来战胜逆境。尤其是精神分析治疗,也为努力挣扎的人提供了一个机会,让他们深切的痛苦和恐惧得到倾听与理解。
我们无法说所有的自杀都可以预防。希望您能与我们一起学习自杀危险因素和警告信号,以便在必要时可以帮助某人获得他们所需的支持。您可以成为烟雾探测器,您可以成为救援人员,我们可以共同减少自杀。
三、识别自杀的危险因素和警告信号
自杀的危险因素和警告信号容易混淆,但两者有很大差异:自杀的警告信号表明有自杀的直接风险,自杀危机已经开始,需要马上采取干预;而自杀危险因素只表明某人的自杀风险较高,但不一定处于危机中。
1、自杀的危险因素
美国预防自杀基金会(AFSP)建议从健康,环境,历史三个方面来考察某人是否有自杀的危险:
自杀的危险因素表
(表明某人的自杀风险较高,但不一定有自杀危机)
健康因素 |
精神健康问题。尤其是抑郁症,对自杀的影响很大。 |
物质滥用问题。例如吸毒和酗酒。 |
|
严重或慢性健康问题,例如慢性疼痛。 |
|
获得医疗保健的机会有限。 |
|
睡眠困难。例如长期失眠。 |
|
环境因素 |
压力大的生活事件,包括家人死亡,离婚,分居或失业。 |
长期的压力因素,包括被骚扰,被欺凌,以及人际关系问题。 |
|
经济困难或学业困难 。 |
|
获得致命的物质或者工具,例如毒药。 |
|
在媒体或个人圈子中接触到自杀事件。 |
|
历史因素 |
以前有过自杀未遂史(最危险的因素)。 |
家人有过自杀未遂史。 |
|
以前有过自残行为史。 |
|
最近有过住院史。 |
|
信仰支持自杀的宗教或者文化 |
以上三个方面,符合的条目越多,自杀风险就越高。如果您或亲人有上述任何危险因素,请与精神科医生或者心理咨询师联系以寻求帮助。
2、自杀的警告信号
美国自杀基金会(AFSP)建议从语言,行为,情绪三个方面来考察某人是否已经发出了自杀信号:
自杀的警告表
(表明某人有自杀的直接风险,自杀危机已经开始,需要马上采取干预措施)
语言 |
说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 |
表达陷入困境的感觉 |
|
表达感到绝望和无助 |
|
表达自己正在经受难以忍受的痛苦 |
|
表达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
|
觉得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很差 |
|
行为 |
喝酒抽烟变多 |
获得致命的药物或者工具 |
|
做事鲁莽,不顾后果 |
|
退出以前有兴趣活动 |
|
与家人和朋友疏远 |
|
睡得太多或太少 |
|
和身边人的人告别 |
|
把珍贵的财物从送人 |
|
情绪 |
抑郁 |
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
|
暴怒,或者很容易生气和发脾气 |
|
屈辱 |
|
焦虑 |
|
冲动 |
|
绝望 |
|
突然的平和感 |
如果您或亲人有上述警告信号,至关重要的是立即得到救助。拨打120或去最近的医院急诊室可以挽救生命。
参考资料:
[1]苏珊.诺伦-霍克西玛.变态心理学[M].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2018:223-233.
[2] Wylie Tene & Sue Kolod, Ph.D.. Can We Really Prevent Suicide? Yes!
作者: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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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雅医学院博士
中国心理学会临床心理注册督导师
(注册号:D-06-060)、治疗师
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心理科主任医师
广东心理学会精神分析专委会主任委员
中国心理卫生协会精神分析专委会常委
中国心理卫生协会心理评估专委会委员
广东省医学会精神科分会委员
广州伊理雅通心理咨询中心创立人、总督导师
孟宪璋心理诊所创立人
暨南大学临床心理学硕士
中国心理卫生协会青年工作委员会委员
广东省心理学会精神分析专委会秘书长
广东省儿科学及青少年健康管理专委会委员
中欧精神分析联盟基本精神分析概念研讨项目临床讨论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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