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孩子撒谎而惩罚他会导致更多的谎言

摘要：为什么家长暴怒式的教育孩子很多时候是有害的？孩子们为了在家里感到安全，几乎会做任何事——包括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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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不知不觉的，但所有的孩子都知道到与家人保持紧密的联系是至关重要的。孩子体验到与父母之间的依恋是不够安全的或不稳定的，这对他们来说真的很可怕。当这种关键的联系变得不稳定时，孩子越小他们就会越焦虑。他们本能地认为父母的接纳和支持对他们的生存至关重要。

不管孩子多么想让父母知道他们的需求、想法和感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意识到这样做可能会有很大的风险。而正是这种认知能让孩子们“战略性地”闭嘴，或诉诸于撒谎。一旦他们意识到“放飞自己”的危险——这可能导致他们的监护人严厉地批评、恐吓或羞辱他们，孩子们就会越来越多地监控自己的言论，以保护自己不受敌意反应的影响，因为他们还没有开发出有效应对这些反应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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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指的不是父母刻意教孩子避免说任何可能让别人不舒服的话。他们可能会建议他们的孩子避免发表可能会使他人难堪或冒犯他人的言论或提问，隐瞒伤害性或破坏性的真相，甚至说善意的谎言。孩子们确实需要对他们的话可能产生的有害影响更加敏感。因此，教孩子们如何和为什么要提升察言观色的智慧和自我约束是合适的。

否则，由于他们相对缺乏同理心，孩子们很容易发表让家人感到严重不安的言论。卡通片《丹尼斯的威胁》（Dennis the Menace）经常描述这种尴尬的情况，因为冲动直言不讳的丹尼斯很容易与亲戚、邻居和陌生人分享事情，这让他的父母吓得畏缩不前。

举一个我的个人经历作为例子吧，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被教导要忍住我的好奇心，好吧，就是要我闭嘴（而不是让我放步前进），这是个例子大概是在我10岁的时候发生的。我一家人被邀请到姨妈姨父家吃晚饭，我想到一个开场话题应该是比较有趣的：问问我的表姐罗莎琳为什么她还没有结婚——她是他们的女儿，当时35岁左右，但仍然和父母住在一起。在我这么小的时候，在我的理解上她现在应该独立生活了。所以我认为我的问题当然值得回答。

但是，当我的家人开车回家的时候，我的母亲就开始责备我的不敏感。我问完问题后（全场没有人反应，问题就那样飘走了），她就可以从我表姐脸上的表情看出，我让表姐非常尴尬。显然，因为我的缺乏判断力而受到指责，这让我当时感觉很不好。

但回想起来，虽然我认为母亲本可以对我的无知表现出更多的同情，但我仍然认为她在这个场合做了需要做的事情。因为，作为母亲的她如果要适当地使我社会化，那么我要学会知道，我不能掉以轻心地提出可能会间接地“暴露”另一个人困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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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在这里想要强调的是孩子监护人在这些情况下传递的信息——不管他们是疏忽了还是不负责任的，这些信息会使孩子不愿说实话，而这在以后可能会对他们产生有害的影响。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因为孩子太依赖父母的认可，他们很可能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在很多情况下，他们除了撒谎别无选择。他们必须非常小心，不要随便脱口而出。

下面的例子说明了父母为防止孩子说谎而采取错误的纪律措施，可能会产生相反的、矛盾的效果。因为在很多情况下，孩子们可能会做是为了保护自己免受进一步的惩罚。

下面的场景与一个来访者有关，他叫Jerry，在他30岁出头的时候我和他一起做治疗工作。他希望选择哪些最糟糕的童年记忆来和我一起讨论，于是写下了这些。

他回忆说，当他11岁，刚刚转到一所新学校，为了更好的适应和打动他的同学，他不实地分享了自己是一个优秀的篮球运动员，而且耐克公司已经给了他一个青年奖学金。不幸的是，这种浮夸的编造很快传到了他的父母那里。他说：

我记得回家后，我妈妈问我为什么撒谎。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爸爸就开始大喊大叫。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我的气。就像一个我从不认识的人。他大声嚷嚷，我一个字也没听见。我只是太害怕了，我点了点头，哭着说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这给我的余生留下了创伤。从那以后，无论是我的成绩、我的社交生活还是我的体育生活（和他的父亲一样，Jerry在篮球方面极具天赋），只要我觉得父亲有可能对我发火，我就会撒谎……这样他就不会对我大喊大叫了。我对父母问题的回答都是他们想听到的，这变得如此程式化，以至于说谎成了我的第二天性。

他习以为常、自动化地说谎变得更加普遍，Jerry补充道：

这不仅与我的赌瘾有关（这是一个他花了很多年才戒掉的严重的瘾），而且与我最近读到的有关逞能行为的文章有关——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承担责任是关键步骤之一。我在家庭以外的关系中也遇到过这样的麻烦……害怕他们的反应/对抗，我要么撒谎，要么完全回避谈话（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成为坚定的冲突回避者）。我担心他们会提高嗓门，不同意我的观点，或者像我父亲那样责备我。

Jerry的自白是一个强有力的例子，它说明了一种经历，尤其是与一个人的家庭有关的经历，是多么令人不安，以至于产生了一种极端的求生模式，而这种模式在后来破坏这个人的幸福和降低亲密关系上发挥（不适的）作用。

同样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他的父母竭尽全力“确保”他不会继续说谎，才迫使他采取这种搪塞的策略来进行情感上的自我保护。如果他的父母温和地问他，是什么让他觉得不撒点小谎就不可能被接受，并努力让他相信，撒谎最终比说实话风险更大，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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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这篇文章的重点是要表明，父母必须非常小心，不要让自己对孩子犯错行为的情绪压倒孩子。因为如果他们的孩子感到难以忍受的羞耻、痛苦、恐惧或后悔，孩子就会发展出强有力的防御机制，以避免重新体验这些如此令人沮丧的感觉。

Jerry对自己所受创伤的描述中，最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他说出了自己觉得父亲的暴怒对他构成了威胁，以至于他甚至听不见父亲在说什么。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每个人，尤其是孩子们，相比对方对自己说话的内容，他们会对别人说话的语气做出更多的反应。因此，除非父母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否则他们强烈的批评可能会迫使孩子把他们挡在门外。

所以在那个时候，Jerry觉得他应该做任何必要的事情来防止他的父母（尤其是他的父亲）对他发脾气，而不是他应该停止撒谎。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主要意味着他要用撒谎来淡化他在他们面前的脆弱感。

如果说这个故事有什么寓意的话，那就是，教孩子们什么是他们必须学习的，和实际上在无意中伤害他们，这两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异。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对于那些无法预知自己管教孩子的方式会对孩子产生怎样的负面影响的父母来说，育儿课程是如此有价值。

负面影响的不仅是现在，而且是未来几年，也许是几十年。

（注：本文有对原文进行增删。）

作者：Leon F Seltzer Ph.D.

翻译：花甲

审核：唐诗

来源：Psychology Today《Punishing Your Child for Lying Can Prompt More L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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