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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暴系列壹中,我们探讨了家暴行为的定义,以及鼓励大家探索对于家庭的期望。事实上,关于家暴行为和对于家庭的期望,都很难离开这篇文章的主题,即权力关系。
“权力关系”这个词听起来可能比较抽象,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我们生活的社会中,它是我们社会的一部分。而权力自然有高低之分,强弱之差,在单个情境中,权力高、强的人通常是可以支配权力低、弱的人。
关于这些可能有些抽象,那么下面会有一些我自己体验到的例子来帮助大家了解权力关系:
首先是工作的情境。
出差的时候科室主任让我陪着一起去应酬,我赶了一天路,明明不想去,但是却很难开口拒绝。在下班时间,科室主任让我做一些与本职工作无关的事情,我怨气满满,明明是休息的时间,但也只能点头应允。在这些工作进度不顺利时,科室主任抱怨我把时间都花在谈恋爱上了,但我也同样只能赔笑认错。
接着是上学时在学校的情境。
我从小都在还算不错的学校上学。一年级的时候,某位副科老师给我起外号“阿姨”,同学们也纷纷效仿,我很不喜欢却不敢明着抗议。高中的时候晚自修向同桌请教问题,被老师误解并因此罚站,我十分气愤地向老师申诉,结果就是晚自修结束后还被单独留下教育,同桌也因为我申诉的做法及导致的结果对我不断抱怨。
然后是家庭的情境。
在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遇见了父亲的朋友以及他的小孩。父亲把我心爱的玩具飞机送给那个小孩,我很生气很委屈,却只能躲在车里生闷气。长大了和父亲吵架,和好的时候我却仍然是那个有着一肚子控诉、不公却说不出口、向父亲认错的孩子。
我相信这些经历,一定在每个人身上都出现过,甚至可以说,每个人都正在经历着。那些工作中为了符合领导期望而委曲求全的经历,那些因为害怕老师而不敢抗议申诉的经历,那些因为“听父母话”而无法拒绝、无法发声的经历,便是权力关系的不平等,便是我生活二十多年所经历过的冰山一角。
当然,这些经历已不再困扰我,但是权力关系的不平等在我们生活中随处可见,它深植于社会之中。它在每个人的家庭、学校、工作中都存在着。在学校里,老师、教导主任、校长和学生之间形成权力不平等的关系,在工作中,领导、前辈和下属、新人之间形成权力不平等的关系。在家庭中,父母、长辈和小孩之间形成权力不平等的关系。
在这些情境中,作为下属、学生、孩子的我们,通常是忌惮权力高的父母、老师、上级的。这些权力高的人有影响我们未来、支配我们的能力。我们怕不合他们期望的话会有“小鞋”穿。这种“小鞋”包括但不限于语言上的训斥、教育、阴阳怪气、冷言冷语;减少我们的获得,例如工资、奖励;控制我们的人际关系,例如遭受情境中同伴们的孤立、攻击。
在我们的人生中,一定不止一次听到“要听爸妈的话”、“要听老师的话”、“要听从领导安排”这种话语。这也形成了一种潜移默化的认知,即权力高的人更有话语权,他们的话更具分量,他们的话代表着“正确”。我们作为儿女、学生、员工的身份是否合格、是否优异,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对我们是否满意。也因此,听话、服从安排很多时候已经成为一种“理所当然”。
读到这里,我想各位已经了解到权力不平等带给我们的压迫,那么在此邀请各位思考两个问题:
“听话”、“服从”的选择是我们被迫做出的还是我们自愿选择的?
在面对权力不平等时,我们除了“听话”、“服从”之外有其他选择吗?
让我们从社会常见的现象说起,孩子们规规矩矩地坐在教室里接受教育,有很大的原因是孩子们要服从老师、听家长的话。路上的车辆排着长队等红绿灯,是因为我们要服从交规,听交警的指挥。当我们生病走进医院,我们会按照医嘱接受治疗,是因为我们相信医生的专业,听他们的话我们会变得健康。
这一切在我们的社会中都是理所当然的,老师、家长、交规、交警、医生,这些对于我们而言都是权力高的。孩子们真的自愿坐在课堂上接受教育吗?开车的我们真的心甘情愿等红绿灯吗?我们真的愿意吃药,接受并不舒适的治疗吗?我想并不是的。
从我自己而言,我巴不得从小躺平,不学习,工作后每天早上可以多睡十分钟然后一路通畅的到达单位,一辈子离那些药物、针头远远的,但是我仍然做出违反自己意愿的选择。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如果不工作学习,我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大家看我就会有鄙视的目光;如果不遵守交规,我会被扣分罚款,一天就白干了;如果不遵医嘱,我会不健康,会有更多不舒服。所以“听话”、“服从”的选择在很多时候是我们自愿做出的,并不是被迫的。
那么我们除了“听话”、“服从”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当然有!我相信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刻板地遵守所有规则。父母催婚时我们敷衍,领导布置任务时我们应付,繁重的作业我们拖延,这些都是我们在“听话”、“服从”之外的其他选择,我们并不会完全按照权力高的人的期望来行事。
事实上,权力关系的不平等是社会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从我们出生到去世,我们在不同的场合遵守着不同的规则。我们之所以要去遵守这些规则,是因为不遵守规则会遭受惩罚。而这些规则的制订、惩罚的实施,都与权力不平等息息相关。
希望读到这里的你,能够了解权力关系是什么,发现权力关系在自己生活中的身影,去探索权力关系对自己的影响。下一篇的内容是家庭中的权力关系,那么在各位的家庭中,是否存在权力关系的不平等呢?
(注:本文有对原文进行增删)
作者:不错的记忆
编辑:乔
审核: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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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雅医学院博士
中国心理学会临床心理注册督导师
(注册号:D-06-060)、治疗师
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心理科主任医师
广东心理学会精神分析专委会主任委员
中国心理卫生协会精神分析专委会常委
中国心理卫生协会心理评估专委会委员
广东省医学会精神科分会委员
广州伊理雅通心理咨询中心创立人、总督导师
孟宪璋心理诊所创立人
暨南大学临床心理学硕士
中国心理卫生协会青年工作委员会委员
广东省心理学会精神分析专委会秘书长
广东省儿科学及青少年健康管理专委会委员
中欧精神分析联盟基本精神分析概念研讨项目临床讨论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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